碗口大的小鱼缸里原来有一大一小两条普通的小金鱼，是在天津商学院读书的学生“五一”回家买来玩的，假期结束，托孤似的送到我这，说只要送掉，就不算残害生灵……看来，这个罪名得让我帮她背了。我特不善于养小动物，虽然很喜欢，但凡经我手，都不得善终。因为我没有时间来照顾，想起来就关注一下，忙得昏天黑地时就弃之脑后，哪记得起什么生灵不生灵的，曾养过的两只巴西龟就这样一只守了寡，一只在冬天时成了乌龟干。我母亲曾评价我是个“养自己都有点困难的人”，当然，那是我过的日子，在她眼里那就不叫正常人的过的日子。

   小的那条争食时总输给大的，而喂养时又不能因为它没吃饱就多喂点，因为金鱼最致命的就是贪吃，不知饱而常常被胀死。倘若多喂，强壮的那条就会不停的吃。一月前的一天清晨，小的那条以鱼儿以最不舒服的姿势仰卧在水面，向我宣告它的决定，当时心里就想，大的也活不了几天的，它会孤独而死。以后的日子里，视线一触及鱼缸，就想是不是给它找个伴，它什么时候会死？想归想，从来没有行动过，也许再我眼里，鱼即使孤独也是正常的，反正它早晚要死，找个伴来，若一条死了，一条活着，那再找个伴来，如此下去，岂不没完没了？于是，我的喂食便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了。

我想是不是我潜意识里盼着它死而激怒了它的生存信念，这鱼开始成精了，每天我一靠近鱼缸，它就拼命朝着我的方向把嘴张成大大的“0”形，以此表示它的饥饿，我转到鱼缸的另一面，它就跟着转，并且在小小的鱼缸里尽最大的力量掀动水波，而换成是我先生时它却从无这样的表现。我惊讶于它的鱼脑竟有这样的能力的同时竟也被它感动，它都把我引为知己了，我不能无动于衷啊，于是为它换水喂食便也稍稍勤快了些。不几日，就发现它食量大增，喂食完，它仍然张大个嘴，就如没吃过一样的急迫，促使我动了恻隐之心，便再增加几粒食。再一段时间，它竟没因多吃而撑死，它不肯死，我急也没用，就只能这样耗着，倒也慢慢佩服它的生命力顽强了，我曾不怀好意的多加食料对它进行考验，它都坚强的挺过来了，仿佛洞悉了我的险恶，一反常态的在吃饱之后就沉入水底，不理会多余食料的诱惑。这让我更佩服它的警觉。休息在家时就开始琢磨这鱼到底有没有思维能力、它是怎样睡觉、怎样渡过这孤独的一天又一天的。

今天早晨，在没有任何征兆下，它把肚皮翻起来，倘在水里，肚子鼓鼓的，一幅撑死的样，而我记得昨天的食量绝对与前几天的一样，先生说天气热，它大概是消化不良吧……

鱼就这样，我想它会死时，它好好活着，我不想它死时，它竟然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