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 开 几 度

2013初三（5）陈悦儿

又是一年花期到，满庭满院的槐花香，丝丝缕缕，淡淡的不张扬。风拂过，震落几捧槐花来。淡黄色的几小朵飘飘悠悠地落到我身上。恍惚间仿佛又听到你的呼唤：“来看呐！槐花开了！”时间随记忆倒退到几年以前，旧时的场景如潮水般涌现。

初相识，我赤着小脚在院里漫步，偶尔停下朝外张望。因为家教较严，土墙再低矮我也不能随意翻过。怅然地想要回屋里，冷不丁你从隔壁探出头来：“喂！那谁？要来和我一起玩吗?”惊喜的火苗在我瞳中蹿跃，然而转瞬即逝。”“奶奶……奶奶不许。”有些失落地道出缘由。你食指点唇冥想了一阵，然后手脚并用开始翻墙。“咦……”我惊讶地看着你。“哎呦！”因为这边地上没有支撑，手脚太短的你就摔了下来。所幸没什么大碍，你爬起来就冲过来拉住我，一边发问一边好奇地上下打量我：“你是城里来的么？这是你的新家吗？你叫什么名字？你……”我被刚才的举动吓得愣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。你仍旧兴冲冲地念叨不停，末了顿了顿补上一句：“对了，我叫小槐。”透过叶隙洒到你脸上的点点光影，斑驳了记忆。我只依稀记得初见你灰头土脸却生龙活虎、可爱率性的模样。

第二年，我们互相去对方的院子里种了树，作为友情的见证。你种的，是槐。

假期过后便是开学，我极不情愿地回到量身定做的光鲜“鸟笼”，做着无法亲近自然的金丝雀。城市很好，可是小槐你知道吗？钢筋混凝土搭建的冰冷森林，没有槐树，没有槐花，没有槐香，更没有小槐你在身边。

等待的日子很漫长，不过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溜走。转眼回到小院，昔日你种下的槐已有一人多高，我要抬头才能看到树顶了。正眯着眼瞧着树顶那片花丛发呆，忽然间香气扑鼻：“你回来啦？喝吧！我新调制的哦！”轻轻嗅了一下，野蜂蜜么?很香。“嗯，谢谢。”由衷地笑着，接过，抿一口，心中充满了真情友谊。小槐，有你在真好。

第三年、第四年……日子一天天地过。我古筝要考级了，每天埋头苦练。没空做别的，吵嚷了几天，你便安定了下来。贴心地为我准备蜂蜜槐花水。你曾告诉过我这东西的奇妙，我忘了，可我仍记得这是你的最爱。

再后来，房屋易主，我再没能联系上你。槐树的根基已经扎得很深，站在树下仰头，目光所及俱是浓浓绿阴。搬了张椅子坐在树下，泡了杯槐花茶慢慢抿着，水汽氤氲的花香中沉淀了你往日的音容笑貌，恍惚听到你甜甜地笑声和甜甜地问候声：你回来啦……

槐树，花又开……